作者：朱昌俊

　　花50元可与东北虎幼崽合影？10月10日，针对“东北虎林园内游客付费与幼虎合影”一事，黑龙江省哈尔滨市林业局森林资源管理处工作人员回应称，已有工作人员前往该园调查，合影行为是否涉虐待幼虎还需进一步鉴定。

　　网友拍摄的视频显示，一名女游客带着塑胶手套，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抱幼虎合影。其间，幼虎发出叫声，不停尝试挣脱束缚。视频中，有人称“你们4个照全家福100块钱”“50（元）一位”。另外，拍摄者受访时表示，“工作人员一直让小老虎肚皮朝上，给游客抱着照相，小老虎一直在惨叫。”而在新闻的跟帖中，有网友表示，2016年去该动物园时就已发现有这一现象。这说明，游客付费与幼虎合影，不是偶然为之，而是动物园一个固定的营收项目。

　　客观说，仅看视频内容，幼虎被抱起与游客合影，到底是不是构成虐待幼虎，或者说对幼虎的伤害有多大，至少非专业人士无法得出一个比较权威的定论。但是，有游客认为此一行为有虐待幼虎之嫌，还是多少能说明问题。它至少表明，这样的收费拍照行为已经带来了不好的观感。事实上，当地森林资源管理处的工作人员也表示，“东北虎属国家一级保护动物，与幼崽合照的行为影响很不好。”

　　在社会动物保护意识和动物福利观念逐步提升的今天，作为专业饲养机构的动物园，在对待动物上，应该表现得更专业。一定程度上，人们去动物园参观，本身也是一个接受动物保护教育的过程。而随意让东北虎幼崽被抱起来与人合影甚至是逗趣、表演，很可能构成一种轻佻的示范。特别是考虑到合影、摆拍属于收费性质，就更难免传递出一种为了创收而“牺牲”动物的观感。而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都可以如此对待，其它一般动物的“待遇”是否会更无保障？

　　近年来，动物园涉嫌虐待动物的事件也时有发生。2015年1月，一段监控视频在网络流传，称南昌动物园员工虐待新生1个多月的小华南虎。视频中的饲养员随意抓起幼虎前肢左右甩动，并从高处抛向地面。随后，南昌市动物园回应称，该名饲养员因操作不当已被开除；去年7月，有网友通过微博爆料称，自己在河南省许昌西湖公园动物园游玩时，发现那里的老虎、狮子、熊都非常瘦弱，肉食动物吃的都是脏兮兮的鸡肉，且居住环境十分肮脏……但随后，园长否认了存在虐待动物的情形，甚至不乏对游客的反馈倒打一耙——“随着市民视野的开阔，他们的要求越来越高，动物园已经不能适应现在游客们的欣赏标准了。”

　　上述回应所折射的某种心态，颇为耐人寻味。到底是游客的“欣赏标准”越来越高，还是动物园的饲养方式太“落后”，完全可以讨论。如果动物园对待动物的方式，已经让游客感到不适，或者说，作为专业机构的动物园的动保意识若还滞后于游客，经不起大众审视，这真的正常吗？

　　曾有媒体引述公益组织志愿者的说法称，目前全国共有400多家饲养并展示动物的动物园及野生动物园，但对饲养员规定仍一纸空白，这是导致动物园对饲养员的规范要求宽紧不一的重要原因。而住建部曾印发的《全国动物园发展纲要》，虽提到应全面加强培训教育，提高员工素质，杜绝任何侮辱、虐待、恐吓殴打动物的行为，并强调应杜绝各类动物表演，但由于无强制性，约束力仍有限。这一问题，应该得到解决。而像这次的事件，幼虎被抱起与人合影成了动物园的一个收费项目，更多是作为机构的动物园的意志，而非取决于个别工作人员的态度，对此，同样应该有更为规范的监督与管理。